前些日子撰写征文,选择了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家庭生活变迁的内容主题。很久没有如此绞尽脑汁勉强凑出完整文章的经历了,突然自觉无心略过了太多生活序曲,关乎家人的细节回忆贫瘠,仿佛到底是虚度了。
可我终究是拥有真切而可爱的家人啊。蒋勋先生在《无关岁月》里用抽象的时间概念串联起几个因风俗而起的记忆片段,由此将我从岁月痕迹里唤醒。家人之间,不单单是命运交织的萍水相逢,而是相互相系的长情眷恋。
小时候的家庭团聚,外婆总会拿出祖传的“看家本领”石磨豆花来张罗一大家子。泡发黄豆、推磨出浆、滤浆除渣、卤水“点”豆花,这样纯手工的每个环节都让人觉得惊喜,外婆还总是让我们参与其中。仔细想来,这传承多代的手艺没学到丁点儿,“乱”倒是捣腾出不少,还尽都眼巴巴地盼着新鲜出锅的豆浆和豆花了。虽说家宴上从来不缺鸡鸭鱼牛肉,但是石磨豆花和豆浆的情怀却无可比拟。如今,石磨器具还安放在我童年和外婆居住多年的老房子过道里铺满尘灰;外婆亲手缝制的滤浆白布袋早已泛黄压箱底儿;离开老房子年事已高的外婆常常忘却很多事,常常嫁接不同的记忆。我说岁月啊,可否奢望一碗外婆亲“点”的豆花,配碟麻辣的佐料,就着白米饭,时不时喝口豆花水,再回味回味这过去如此简单美好的一顿饱餐。
偶尔翻看老照片,回顾父母年轻气盛的时代,看着他们当年的时髦装扮,就明白了势头持续强劲的“复古风”也不无道理。母亲的衣柜里还陈列着几套大概历史比我的年纪还久远的衣服,即使是在科技发达、文化繁荣的现在还是惊叹于当年的工艺和设计。我时常“埋怨”如今追求闲适自在、不拘小节、不施粉黛的母亲落伍,不过也总归是想看看她精心打扮、笑靥如花的模样。她总是珍藏着我送的口红和香水,总是问我“今天的穿搭好不好看”,我知道,她其实还爱脂粉爱梳妆,亦如当年芳华百转。尽管母女二人固执任性不免拌嘴吵闹,但有别于父亲而原本就善于表达的母亲,总是在我人生的磕绊之处坚定守候。我说岁月啊,你喜欢肆意地镌刻容颜,但你也淬炼出或唠叨、或严厉外表下无尽的温柔与爱。
岁月无眠而不可休,无形而不可触,永逝而永驶,永逝或不可追,永驶但勇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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